馬云經常對外說,他想重圓教師夢,為此于2015年3月27日拉來了柳傳志、馮侖、郭廣昌、史玉柱、沈國軍、錢穎一、蔡洪濱、邵曉鋒8位企業家和學者,在距離無錫200公里外的杭州創辦了一所名為“湖畔大學”的牛叉商圈,馬云由此不僅圓了教師夢,還成為了校長。
機緣巧合下,拓斯達董事長兼總裁吳豐禮有幸成為湖畔大學第四屆50名學員中的一員,也是該屆學員中,唯一一位根植于傳統制造業的創業者;不僅如此,追溯前三屆,來自傳統制造業的學員也是寥寥無幾,大都是互聯網、人工智能等相關領域,這也讓吳豐禮異常凸顯,湖畔大學甚至用“分裂”一詞來形容他的與眾不同。
那么,如此特殊的吳豐禮,他能與他的同學們分享什么呢?近日吳豐禮的一段曝“家丑”演講就刷了整個媒體圈的屏幕,恰如制造業在中國經濟騰飛過程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一樣,讓人眼前一亮。
初次見到吳豐禮,一身西裝革履,并帶著一副黑邊眼鏡,給人以文質彬彬的感覺,年輕而有氣質,讓人很難將其跟傳統制造業聯系起來;更難想象的是,外表儒雅的吳豐禮竟然是做業務出身,而更驚奇的是,他還有一重退伍軍人的身份。
就是這樣一位白手起家的80后,帶領拓斯達成為廣東第一家上市的機器人企業;成立16年來月月盈利;這在傳統制造業,不得不說是一個另類。
第一“坑”:找回迷失的工業之美
創業之初,吳豐禮遇到的第一個靈魂拷問是:創業的目的是什么?作為公司的一把手,在創業不久他就陷入了自己創業過程中的第一個“坑”,對此,吳豐禮用3個例子描繪他當時是如何步步入“坑”的。
吳豐禮2004年開始創業,由于無資金、無團隊、無專業,最終選擇的是注塑機周邊設備的低端賽道,作為曾經的銷售冠軍,他的優勢在創業初期得到了極大發揮,到2007年就收獲了人生第一個1000萬;迷茫之下,他先把錢分了,接著買房、買車,然后再用50萬注冊了今天的拓斯達。
結果不幸碰上2008年金融風暴,被客戶卷跑了68萬,拓斯達一下回到“解放前”,一切又從0開始創業。至今回想,吳豐禮總結為:“對于一個27歲的小伙子,賺到人生第一個1000萬的時候,其實心態是會發生變化的。”
但真正讓吳豐禮心態發生變化的是客戶。在一次拜訪中,一位與他惺惺相惜的客戶伸出的手掌少了一根手指,原因是生產事故所造成的。而這種事在珠三角、長三角等制造基地司空見慣,多少人在生產過程中失去手、腳,甚至是生命。
也許是戰友之情,觸動吳豐禮的神經,引發了“企業除了賺錢之外,還要肩負對客戶的責任、對客戶的員工的責任、對自己的員工的責任”的思考,他個人的變化,開始帶來了企業的變化,拓斯達開始背負“讓工業回歸自然之美”的企業使命。
有了使命,拓斯達有了新的動力,但是作為一家無資金、無團隊、無專業的“三無企業”,拓斯達需要解決人才和專業的問題,但理想很快就被現實打敗:三場校招沒招到一個人;跟日本供應商采購的核心器件,別人說半價優惠賣給拓斯達,結果卻發現所有零部件的成本比國外同類產品的成品售價都高。
3個故事,只說明一個問題:為什么創業?
第一個故事給吳豐禮帶來的震動,僅是有錢的迷茫和忽得忽失;真正讓其產生思考的,是戰友肢體的缺失,讓他第一次捫心自問企業使命,也正是這一次思考,讓拓斯達開始了第一次蛻變;而第三個故事則說明,肩負使命是要付出代價的,達則方能安天下,如果自己沒有能力,不僅沒有幫手,還會被人坑。
就是這第一個“坑”,讓拓斯達明確了自己要干嘛——讓工業制造更美好,定位于包含但不僅限于工業機器人的硬件平臺提供商,沉下心來做中國制造業背后的螺絲釘。
第二“坑”:銷售一時爽,研發價更高
使命對拓斯達的改變可以說是從根上開始。
學歷不高、銷售出身的創始人帶領下的拓斯達是一家銷售型公司,尤其是“三無企業”階段,銷售是公司的核心競爭力,一度能為丟失的訂單開“追悼會”。
但自從產生使命后,拓斯達開始變了,它需要研發、需要技術,更需要提供技術的人才。可轉型之初的拓斯達不會被比剛創立的大疆好到哪里去——招人難,這些技術大牛們“要么不接電話,要么接了電話也不怎么搭理你。”
說道這,吳豐禮無奈地調侃:“最后終于忽悠到一個人答應見面了。”為了留住這個人,吳豐禮拉上了4個酒鬼兼話嘮,在酒桌上輪番轟炸后,終于攻下了第一個山頭,更驚喜的是,山上金礦不少——獲得了一份技術大牛清單,而拓斯達就是順著這份名單用一年的時間終于組建了一支技術團隊。
對這支技術團隊有多重視?從拓斯達歷次發布會中可見一斑,總是非常客氣地介紹這是某某技術總,那是某某技術大牛。
隨著技術團隊的建立,公司的資源也開始向研發傾斜,要人給人,要資金給資金,漸漸的,拓斯達變成了一家技術型公司,銷售團隊都酸溜溜地說:吳總就是喜歡做研發、做技術的。
很快,拓斯達就嘗到了自主研發技術帶來的甜頭:僅一年多時間,拓斯達就推出了中國第一款機械手控制系統,硬件成本不到2000元,而采購日本產品需要13000萬元;原來一個伺服驅動只能驅動一個伺服馬達,經過自主研發,實現了一個伺服驅動帶動6個伺服馬達應用,成本得到大幅降低,利潤空間也上來了。
拓斯達實現了從銷售基因到產品基因的轉變。
研發上來后,很快就驅動拓斯達進入到3.0階段,即平臺型組織,這時的拓斯達強調的是流程和機制,需要更先進的管理制度來推動公司的發展,于是提出了“引進一批、提拔一批、邊緣一批(‘三個一批’)”的人員調配方案,即從企業外引進一批優秀管理人才,同時內部破格提拔一批年輕中層管理人員進入最高決策層;而創始團隊則逐漸退出具體的運營管理和公司重大決策,轉而扮演起公司的文化大使,負責公司的文化傳承。
從銷售為主導到研發為主導,拓斯達的轉變不可謂不大,也正是研發奠定了它今日之地位,成為中國工業機器人領域的代表之一,否則即便拓斯達的業績再龐大,也不過是個二道販子。
編者認為,在這一轉型過程中,吳豐禮堅持的“三個一批”制度為轉型出了不少力,其威力可媲美趙匡胤的“杯酒釋兵權”:弱化了只懂銷售的元老的話語權,降低了公司轉型阻力,又發揮了他們的口才優勢,由上而下傳達公司的文化價值觀。
第三“坑”:找到了人,卻信錯了人
發展壯大后的土豪企業都需要把自己身上的“土氣”抖掉,不僅拓斯達如此,牛逼轟轟的阿里巴巴也是如此;而抖掉“土氣”的第一要務就是引進高素質人才,加速企業實現制度化管理。
馬云曾招攬一位世界500強高管,結果該高管做的市場營銷計劃需要1300萬美金,而當時阿里的資金只有500萬美金。這個案例被馬云吐槽了N年,他分享的教訓是:波音發動機雖然好,但拖拉機用不起。
不曾想,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拓斯達身上,也許正是這一相似的遭遇,讓馬云和吳豐禮有緣成為師徒。
股改前,拓斯達為了轉型“高富帥”,三年間將從總經理到部門總監的管理崗都換成了職業經理人,結果發現自己沒有變成“高富帥”,反而越來越接近“自閉癥患者”:應變能力沒有了,什么都是流程,什么都要審批,什么環節都卡脖子……部門之間豎起了看不見的墻,人與人之間的默契漸漸消失了。
吳豐禮坦言,職業經理人管理制度出現的問題雖然大,但發現了就有解決的辦法,最難的是如何把那群“大神”送走,為此,吳豐禮煎熬了幾年。
如果說“外來的和尚”不靠譜,最令吳豐禮想不到的是,朋友圈也不靠譜。曾有人勸其研發3D打印機,大餅畫得滿天飛,結果3D打印機造出來后,拓斯達不知道將其銷售給誰,期望瞬間變失望。
小結
吳豐禮從白手起家發展到上市公司董事長,團隊很重要,個人能力也很重要,當然背后也是滿滿的心酸和汗水。他從自己的實踐出發,把拓斯達這些年的進化描繪得有聲有色,有骨有肉,讓人甘之如飴,也反映了創業者創業過程的艱辛。其在湖畔大學的演講分享,主旨是要表達企業掌舵者的認知進化與企業發展的映射關系,恰如其演講所說,企業1號位必須要隨著企業的成長而不斷學習,否則光靠“保姆”,“孩子”很難成為我們想要的樣子。
另外,縱觀近年演講還發現,“退居二線”的吳豐禮,上嘴皮跟下嘴皮一碰,各種理論、各種經典語句頻出,越來越有其校長馬老師的氣質了。更多精彩,大家可以去檢索原文《拓斯達吳豐禮:1號位什么樣兒,企業就什么樣兒》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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