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故事從一則新聞報道開始。運營商世界網報道稱，全國兩會代表之一中國聯通研究院院長張云勇告訴記者，本次他已經將向即將召開的國家大會提交了三項提案，均與5G相關。支持5G發展，早已經超越通信行業自身，上升到國家戰略和年度經濟計劃中。5G的發展自然需要國家的各種政策支持，但是運營商自己的做法實際上有沒有全心全意為5G著想呢？

一、學互聯網公司靠燒錢發展用戶，2018年的數據顯示不值得

官方公布的全國人口總數為13.95億。然而，通信行業卻發展出了15.7億的移動電話用戶，并且僅2018年一年就發展了1.49億的移動電話用戶，轉化為手機上網用戶約為0.8億戶。無論是普及率還是滲透率，都出現了不可思議的高速上漲。雖然移動電話用戶與手機上網用戶凈增總量有較大的差異，但是運營商努力發展用戶、大搞生產經營，這原屬于本業，應該值得鼓勵。然而，重資產的運營商現在已經學輕資產的互聯網公司大玩燒錢獲客。如果僅從用戶新增規模上看，運營商確實贏得了面子，但是相對應的營收和利潤同步增長的里子去哪里了？如果說，2018年通信行業營業收入同比增長乏力，那么運營商的燒錢獲客應該成為其中的影響因素。

在2017年已有部分運營商分子公司出現了用戶大增長而營收和凈利潤負增長的情況。在2018年這種正負增長相悖的公司范圍已經擴大到十幾個省區市。工業和信息化部的數據顯示，2018年移動電話用戶實現了將近11%的增長，移動互聯網用戶也實現了超過11%的增速。在監管層提速降費要求下，僅2018年當年內，運營商就將流量資費單價下調了超過46%。然而，在如此多的有力因素下，流量業務量僅實現了190%的同比增長，帶來的業務收入增長僅為10%左右。這個過程當中，語音通話業務量同比下滑不到5%，而業務收入卻出現了25%的大規模下滑。最終導致流量業務增量手機不及語音業務減收量。總體上，超過萬億級規模的通信行業僅僅出現了不到400億的凈增收入。

二、燒錢獲客的玩法，2019年不但沒有停止反而還在加速

然而，2018年的這種慘痛教訓，運營商要么是沒有認真思考總結出來，要么是沒有真正下決心改正。因為2019年開年的經營數據顯示，運營商還在大搞新增獲客。2019年1月份移動電話用戶和寬帶用戶凈增都出現了大幅環比正增長。這些新增的用戶都是運營商花費巨資買來的，最終能夠貢獻多少業務量和營業收入，都是未知數。然而，已經成為通信行業的用戶，需要運營商花小錢轉化的4G用戶凈增卻出現了環比負增長。可以說，花錢買到移動電話用戶并不稀奇，但是4G用戶增長不足才該是運營商需要反思的問題。

2018年的數據早就清清楚楚地證明了，花錢買到的用戶不但在網時間短暫，一般不會超過3個月，超過6個月，甚至達到10個月以上都是極少數。如果從單個身份證用戶的總體通信費用支出角度看，實際上，雙卡甚至多卡的通信支出是降低的。運營商花了大量的資源，雖然買到了用戶，但是既沒有買到預期的業務量，也沒有買到應有的營收和利潤。2019年的獲客成本只會比2018年更高，因為能夠被買到的用戶已經真的不多了。更為重要的是，畢竟運營商的用戶增長是受到人口總規模和自然增長率限制的。因為新增消耗了大量寶貴自然，卻沒有相關的營收和利潤，企業的持續健康發展畢竟收到影響。從現象到本質，與其說是宏觀政策變動大，社會經濟增長不夠快，不如說運營商是在自斷生路。

三、與其伸手向國家要錢，不如回歸企業經營本質

作為中國聯通研究院院長的張云勇委員提案內容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第一，統籌推進提速降費工作，引導通信行業由“提速降費”向“提速提質”轉變；第二，研究設立5G產業發展專項基金，對5G網絡建設給予必要的資金補貼，同時建議規范引導社會資本參與5G網絡建設，緩解運營商資金壓力，共享5G發展紅利；第三，加強統籌規劃，加大稅收優惠扶持。第四協調開發商、物業、地鐵和燈桿等開放給運營商使用，幫助運營商降低5G網絡建設成本。張委員提出的方案，確實都是運營商亟需的，而且實施之后肯定會大幅度增強運營商的整體實力。從社會總成本的角度看，當然會降低總體社會成本。

張云勇委員來自通信行業，自然清楚通信行業的問題和困難所在，提出的措施也是比較實際，而且操作性較強。按照李總理曾經說過的“降低社會總成本”邏輯，除了加大資金補貼外，其他的都是運營商降低成本，進而降低社會總成本的可行之法。然而降低成本，運營商除了向國家和社會提出需求和大聲呼吁之外，自身也需要改變現在大手大腳的做法。降成本，運營商自己做得還不夠，至少燒錢買用戶就不該成為作為國企、央企應該大規模搞的動作。即便有這樣的免費，甚至賠本養用戶的玩法，也不應該持續時間過久。用飲鴆止渴來形容當前運營商的燒錢獲客玩法或許不太客觀、也不太公平，但是可以給人最直觀的感受和認識。企業是以營利為目的而生存的，不是為了搞慈善而活。所以，預期期盼別人給予或者設施，運營商應該自己立馬回歸到正確的經營道路上來。

運營商羨慕互聯網公司的快進快出，羨慕靠資本運作下的高增長。互聯網畢竟輕資產的，把各種資源用于獲客是可以理解的。運營商除了支付獲客營銷成本外，大規模的網絡建設開支占據了較大的資金比重。燒錢獲客的玩法，運營商不應該繼續下去。回歸到服務用戶，回歸到以營利為目標的存在目的，才應該是運營商最該做的。